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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破众人垂是什么生肖_彭猜一生肖

tamoadmin 2024-07-03 人已围观

简介1.有什么好看的医学类小说、2.风云2共有多少集3.压抑的诗句4."要哭就哭出眼泪,要乐就乐出性格”出自哪首诗,哪位作者?乙酉夏四月十四日,督镇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踉跄奔扬州,坚闭城以御敌,至廿四 扬州十日日未破。城前禁门之内,各有兵守,予宅西城,杨姓将守焉。吏卒棋置,予宅寓二卒,左右舍亦然,践踏无所不至,供给日费钱千馀。不继,不得已共谋为主者觞,予更谬为恭敬,酬好渐洽;主者喜,诫卒稍远去。主者

1.有什么好看的医学类小说、

2.风云2共有多少集

3.压抑的诗句

4."要哭就哭出眼泪,要乐就乐出性格”出自哪首诗,哪位作者?

彭破众人垂是什么生肖_彭猜一生肖

乙酉夏四月十四日,督镇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踉跄奔扬州,坚闭城以御敌,至廿四 扬州十日

日未破。城前禁门之内,各有兵守,予宅西城,杨姓将守焉。吏卒棋置,予宅寓二卒,左右舍亦然,践踏无所不至,供给日费钱千馀。不继,不得已共谋为主者觞,予更谬为恭敬,酬好渐洽;主者喜,诫卒稍远去。主者喜音律,善琵琶,思得名妓以娱军暇;是夕,邀予饮,满拟纵欢,忽督镇以寸纸至,主者览之色变,遽登城,予众亦散去。

越次早,督镇牌谕至,内有“一人当之,不累百姓”之语,闻者莫不感泣。又传巡军小捷,人人加额焉。午後,有姻氏自瓜洲来避兴平伯逃兵,[兴平伯高杰也,督镇檄之,出城远避。]予妇缘别久,相见唏嘘;而敌兵入城之语,已有一二为予言者。予急出询诸人,或曰:“靖南侯黄得功援兵至。”旋观城上守城者尚严整不乱,再至市上,人言汹汹,披发跣足者继尘而至,问之,心急口喘莫知所对。忽数十骑自北而南,奔驰狼狈势如波涌,中拥一人则督镇也。盖奔东城外,兵逼城不得出,欲奔南关,故由此。是时,始知敌兵入城无疑矣。突有一骑由北而南,撤缰缓步,仰面哀号,马前二卒依依辔首不舍,至今犹然在目,恨未传其姓字也。骑稍远,守城丁纷纷下窜,悉弃胄抛戈,并有碎首折胫者,回视城橹已一空矣!

先是督镇以城狭炮具不得展,城垛设一板,前置城径,后接民居,使有馀地,得便安置。至是工未毕,敌兵操弧先登者白刃乱下,守城兵民互相拥挤,前路逼塞,皆奔所置木板,匍匐扳援,得及民屋,新板不固,托足即倾,人如落叶,死者十九;其及屋者,足蹈瓦裂,皆作剑戟相击声,又如雨雹挟弹,铿然金訇然,四应不绝,屋中人惶骇百出,不知所为?而堂室内外深至寝闼,皆守城兵民缘室下者,惶惶觅隙潜匿,主人弗能呵止,外厢比屋闭户,人烟屏息。

予厅後面城,从窗隙中窥见城上兵循南而西,步武严整,淋雨亦不少紊,疑为节制之师,心稍定。忽叩门声急,则邻人相约共迎王师,设案焚香,示不敢抗,予虽知事不济,然不能拂众议,姑应曰唯唯。於是改易服色,引领而待,良久不至。予复至後窗窥城上,则队伍稍疏或行或止;俄见有拥妇女杂行,阚其服色皆扬俗,予始大骇。还语妇曰:“兵入城,倘有不测,尔当自裁。”妇曰诺。因曰:“前有金若干付汝置之,我辈休想复生人世矣!”涕泣交下,尽出金付予。值乡人进,急呼曰:“至矣,至矣!”予趋出,望北来数骑皆按辔徐行,遇迎王师者,即俯首若有所语。是时,人自为守,往来不通,故虽违咫尺而声息莫闻,迨稍近,始知为逐户索金也。然意颇不奢,稍有所得,即置不问,或有不应,虽操刀相向,尚不及人,後乃知有捐金万两相献而卒受毙者,扬人导之也。

次及予楣,一骑独指予呼後骑曰:“为我索此蓝衣者。”後骑方下马,而予已飞遁矣;後骑遂弃余上马去,予心计曰:“我粗服类乡人,何独欲予?”已而予弟适至,予兄亦至,因同谋曰:“此居左右皆富贾,彼亦将富贾我,奈何?”遂急从僻迳托伯兄率妇等冒雨至仲兄宅,仲兄宅在何家坟後,月付腋皆窭人居也。予独留後以观动静,俄而伯兄忽至曰:“中衢血溅矣,留此何待?予伯仲生死一处,亦可不恨。”予遂奉先人神主偕伯兄至仲兄宅,当时一兄一弟,一嫂一侄,又一妇一子,二外姨,一内弟,同避仲兄家。天渐暮,敌兵声已彻门外,因乘屋暂避;雨尤甚,十数人共拥一毡,丝发皆湿;门外哀痛之声悚耳慑魄,延至夜静,乃敢扳檐下屋,敲火炊食。城中四周火起,近者十馀处,远者不计其数,赤光相映如雷电,辟卜声轰耳不绝;又隐隐闻击楚声,哀顾断续,惨不可状。饭熟,相顾惊怛不能下一箸,亦不能设一谋。予妇取前金碎之,析为四,兄弟各藏其一,髻履衣带内皆有;妇又觅破衲敝履为予易讫,遂张目达旦。是夜也,有鸟在空中如笙簧声,又如小儿呱泣声者,皆在人首不远,後询诸人皆闻之。

廿六日,顷之,火势稍息。天渐明,复乘高升屋躲避,已有十数人伏天沟内。忽东厢一人缘墙直上,一卒持刃随之,追蹑如飞;望见予众,随舍所追而奔予。予惶迫,即下窜,兄继之,弟又继之,走百馀步而後止。自此遂与妇子相失,不复知其生死矣。诸黠卒恐避匿者多,绐众人以安民符节,不诛,匿者竞出从之,共集至五六十人,妇女参半,兄谓余曰:“我落落四人,或遇悍卒,终不能免;不若投彼大群势众则易避,即不幸,亦生死相聚,不恨也。”当是时,方寸已乱,更不知何者为救生良策?共曰唯唯,相与就之。领此者三满卒也,遍索金帛,予兄弟皆罄尽,而独遗予未搜;忽妇人中有呼予者,视之乃余友朱书兄之二妾也,予急止之。二妾皆散发露肉,足深入泥中没胫,一妾犹抱一女,卒鞭而掷之泥中,旋即驱走。一卒提刀前导,一卒横槊後逐,一卒居中,或左或右以防逃逸。数十人如驱犬羊,稍不前,即加捶挞,或即杀之;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蹶,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至一宅,乃廷尉永言姚公居也,从其後门直入,屋宇深邃,处处皆有积尸,予意此间是我死所矣;乃逶迤达前户,出街复至一宅,为西商乔承望之室,即三卒巢穴也。入门,已有一卒拘数美妇在内简检筐篚彩缎如山,见三卒至,大笑,即驱予辈数十人至後厅,留诸妇女置旁室;中列二方几,三衣匠一中年妇人制衣;妇扬人,浓抹丽妆,鲜衣华饰,指挥言笑。欣然有得色,每遇好物,即向卒乞取,曲尽媚态,不以为耻;予恨不能夺卒之刀,断此*孽。卒尝谓人曰:“我辈征高丽,掳妇女数万人,无一失节者,何堂堂中国,无耻至此?”呜呼,此中国之所以乱也。

三卒随令诸妇女尽解湿衣,自表至里,自顶至踵,并令制衣妇人相修短,量宽窄,易以鲜新;诸妇女因威逼不已,遂至相向,隐私尽露,羞涩欲死之状,难以言喻。易衣毕,乃拥之饮酒,哗笑不已;一卒忽横刀跃起向後疾呼曰:“蛮子来,蛮子来!”近前数人已被缚,吾伯兄在焉。仲兄曰:“势已至此,夫复何言?”急持予手前,予弟亦随之,是时男子被执者共五十馀人,提刀一呼,魂魄已飞,无一人不至前者;予随仲兄出厅,见外面,众皆次第待命,予初念亦甘就缚,忽心动若有神助,潜身一遁,复至後厅,而五十馀人不知也。

厅後宅西房尚存诸老妇,不能躲避,由中堂穿至後室,中尽牧驼马,复不能逾走;心愈急,遂俯就驼马腹下,历数驼马腹匍匐而出;若惊驼马,稍一举足,即成泥矣。又历宅数层,皆无走路,惟旁有弄可通後门,而弄门已为卒加长锥钉固;予复由後弄至前,闻前堂声,愈惶怖无策,回顾左侧有厨,中四人盖亦被执治庖者也,予求收入,使得参司火掌汲之役,或可幸免。四人峻拒曰:“我四人点而役者也,使再点而增人,必疑有诈,祸且及我!”予哀吁不已,乃更大怒,欲执予赴外,予乃出,心益急,视阶前有架,架上有瓮,去屋不甚远,乃援架而上,手方及瓮,身已倾仆,盖瓮中虚而用力猛故也。无可奈何,仍急趋旁弄门,两手棒锥摇撼百度,终莫能动,击以石,则响达外庭,恐觉;不得已复竭力摇撼之,指裂血流,淋漏两肘,锥忽动,尽力拔之,锥已在握,急掣门户及,“及”在“户”下,意为门闩,下同,户及木槿也,濡雨而涨,其坚涩倍于锥,予迫甚,但力取户及,户及不能出而门枢忽折,扉倾垣颓,声如雷震,予急耸身飞越,亦不知力之何来也。疾趋後门出,即为城脚。时兵骑充斥,触处皆是,前进不能,即于乔宅之左邻後门挨身而入;凡可避处皆有人,必不肯容,由後至前,凡五进皆如是。直至大门,已临通衢,兵丁往来络绎不绝,人以为危地而弃之。予乃急入,得一榻,榻颠有仰顶,因缘柱登之,屈身向里,喘息方定,忽闻隔墙吾弟哀号声,又闻举刀砍击声,凡三击遂寂然。少间复闻仲兄哀恳曰:“吾有金在家地窖中,放我,当取献。”一击复寂然;予此时神已离舍,心若焚膏,眼枯无泪,肠结欲断,不复自主也。旋有卒挟一妇人直入,欲宿此榻,妇不肯,强而後可,妇曰:“此地近市,不可居。”卒复携之去,予几不免焉。室有仰屏,以席为之,不胜人,然缘之可以及梁,予以手两扳梁上桁条而上,足托驼梁,下有席蔽,中黑如漆,仍有兵至,以矛上搠,知是空虚,料无人在上,予始得竟日未遇兵;然在下被刃者几何人?街前每数骑过,必有数十男妇哀号随其後。是日虽不雨,亦无日色,不知旦暮。至夕,军骑稍疏,左右惟闻人声悲泣,思吾弟兄已伤其半,伯兄亦未卜存亡?予妇予子不知何处?欲踪迹之,或得一见;且使知兄弟死所。乃附梁徐下,蹑足至前街,街中枕尸相藉,天暝莫辨为谁?俯尸遍呼,漠无应者。遥见南首数火炬蜂拥而来,予急避之,循郭而走。城下积尸如鳞,数蹶,声与相触,不能措足,则俯伏以手代步,每有所惊,即仆地如僵尸,久之始通于衢。衢前後举火者数处,照耀如白昼,逡巡累时,而後越,得达小路,路人昏夜互触相惊骇,路不满百步,自酉至亥方及兄家。

宅门闭不敢遽叩,俄闻妇人声,知为吾嫂,始轻击,应门者即予妇也。伯兄已先返,吾妇子俱在,予与伯兄哭,然犹未敢遽告仲兄季弟之被杀也。嫂询予,予依违答之。予询妇何以得免?妇曰:“方卒之追逐也,子先奔,众人继之,独遗我,我抱彭儿投屋下不得死,吾妹踢伤足亦卧焉。卒持我二人至一室,屋中男妇几十人皆鱼贯而缚之。卒因嘱我于诸妇曰:‘看守之,无使逸去。’卒持刀出,又一卒入,劫吾妹去;久之,不见前卒至,遂绐诸妇得出。出即遇洪妪,相携至故处,故幸免。”洪妪者仲兄内亲也。妇询予,告以故,唏嘘良久。洪妪携宿饭相劝。哽咽不可下。外复四面火起,倍于昨夕,予不自安,潜出户外,田中横尸交砌,喘息犹存;遥见何家坟中,树木阴森,哭音成籁,或父呼子,或夫觅妻,呱呱之声,草畔溪间,比比皆是,惨不忍闻。回至兄宅,妇谓予曰:“今日之事,惟有一死,请先子一死,以绝子累;彭儿在,子好为之!”予知妇之果於死也,因与语竟夜,不得间,东方白矣。

廿七日,问妇避所,引予委曲至一柩後,古瓦荒砖,久绝人迹,予蹲腐草中,置彭儿于柩上,覆以苇席,妇偻居于前,我曲附于後;扬首则露顶,展足则踵见,屏气灭息,拘手足为一裹,魂少定而杀声逼至,刀环响处,怆呼乱起,齐声乞命者或数十人或百馀人;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至于纷纷子女,百口交啼,哀鸣动地,更无论矣!日向午,杀掠愈甚,积尸愈多,耳所难闻,目不忍视,妇乃悔畴昔之夜,误予言未死也。然幸获至夕,予等逡巡走出,彭儿酣卧柩上,自朝至暮,不啼不言,亦不欲食,或渴欲饮,取片瓦掬沟水润之,稍惊则仍睡去,至是呼之醒,抱与俱去;洪妪亦至,知吾嫂又被劫去,吾侄在襁褓竟失所在,呜呼痛哉!甫三日而兄嫂弟侄已亡其四,茕茕孑遗者,予伯兄及予妇子四人耳!相与觅臼中馀米,不得,遂与伯兄枕股忍饥达旦。是夜予妇觅死几毙,赖洪妪救得免。

廿八日,予谓伯兄曰:“今日不卜谁存?吾兄幸无恙,乞与彭儿保其残喘。”兄垂泪慰勉,遂别,逃他处。洪妪谓予妇曰:“我昨匿破柜中,终日贴然,当与子易而避之。”妇坚不欲,仍至柩後偕匿焉。未几,数卒入,破柜劫妪去,捶击百端,卒不供出一人,予甚德之,後仲兄产百金,予所留馀亦数十金,并付洪妪,感此也。少间,兵来益多,及予避所者前後接踵,然或一至屋後,望见柩而去。忽有十数卒恫喝而来,其势甚猛,俄见一人至柩前,以长竿搠予足,予惊而出,乃扬人之为彼乡导者,面则熟而忘其姓,予向之乞怜,彼索金,授金,乃释予,犹曰:“便宜尔妇也。”出语诸卒曰:“姑舍是。”诸卒乃散去。喘惊未定,忽一红衣少年掺长刃直抵予所,大呼索予,出,举锋相向,献以金,复索予妇,妇时孕九月矣,死伏地不起。予绐之曰:“妇孕多月,昨乘屋坠下,孕因之坏,万不能坐,安能起来?”红衣者不信,因启腹视之,兼验以先涂之血裤,遂不顾。所掳一**一幼女一小儿,小儿呼母索食,卒怒一击,脑裂而死,复挟妇与女去。

予谓此地人迳已熟,不能存身,当易善地处之;而妇坚欲自尽,予亦惶迫无主,两人遂出,并缢于梁;忽项下两绳一时俱绝,并跌于地。未及起,而兵又盈门,直趋堂上,未暇过两廊。予与妇急趋门外,逃奔一草房,中悉村间妇女,留妇而却予,予急奔南首草房中,其草堆积连屋,予登其颠,俯首伏匿,复以乱草覆其上,自以为无患矣。须臾卒至,一跃而上,以长矛搠其下,予从草间出乞命,复献以金;卒搜草中,又得数人,皆有所献而免。卒既去,数人复入草间,予窥其中,置大方桌数张,外围皆草,其中廓然而虚,可容二三十人。予强窜入,自谓得计,不意败垣从半腰忽崩一穴,中外洞然,已为他卒窥见,乃自穴外以长矛直刺;当其前者无不被大创,而予後股亦伤。於是近穴者从隙中膝行出,尽为卒缚,後者倒行排草而出。

予复至妇所,妇与众妇皆伏卧积薪,以血膏体,缀发以煤,饰面形如鬼魅,鉴别以声。予乞众妇,得入草底,众妇拥卧其上,予闭息不敢动,几闷绝,妇以一竹筒授予,口衔其末,出其端于上,气方达,得不死。户外有卒一,时手杀二人,其事甚怪,笔不能载。草上诸妇无不股栗,忽哀声大举,卒已入室,复大步出,不旋顾。天亦渐暝,诸妇起,予始出草中,汗如雨。至夕,复同妇至洪宅,洪老洪妪皆在,伯兄亦来,云是日被劫去负担,赏以千钱,仍付令旗放还;途中乱尸山叠,血流成渠,口难尽述。复闻有王姓将爷居本坊昭阳李宅,以钱数万日给难民,其党,往往劝阻,多所全活。是夜悲咽之馀,昏昏睡去。次日,则念九矣。

自廿五日起,至此已五日,或可冀幸遇赦,乃纷纷传洗城之说,城中残黎冒死缒城者大半,旧有官沟壅塞不能通流,至是如坦途,夜行昼伏,以此反罹其锋。城外亡命利城中所有,辄结伴夜入官沟盘诘,搜其金银,人莫敢谁何。予等念既不能越险以逃,而伯兄又为予不忍独去;延至平旦,其念遂止;原蔽处知不可留,而予妇以孕故屡屡获全,遂独以予匿池畔深草中,妇与彭儿裹卧其上,有数卒至,为劫出者再,皆少献赂而去。继一狠卒来,鼠头鹰眼,其状甚恶,欲劫予妇;妇偃蹇以前语告之,不听,逼使立起,妇旋转地上,死不肯起,卒举刀背乱打,血溅衣裳,表里渍透。先是妇戒予曰:“倘遇不幸,吾必死,不可以夫妇故乞哀,并累子;我死则必死子目,俾子亦心死。”至是予远躲草中,若为不与者,亦谓妇将死,而卒仍不舍,屡擢妇发周数匝于臂,怒叱横曳而去。由田陌至深巷一箭地,环曲以出大街,行数武必击数下。突遇众骑至,中一人与卒满语一二,遂舍予妇去。始得匍匐而返,大哭一番,身无完肤矣!

忽又烈火四起,何家坟前後多草房,燃则立刻成烬;其有寸壤隙地,一二漏网者,为火一逼,无不奔窜四出,出则遇害,百无免一。其闭户自焚者由数口至数百口,一室之中,正不知积骨多少矣!大约此际无处可避,亦不能避,避则或一犯之,无金死,有金亦死;惟出露道旁,或与尸骸杂处,生死反未可知。予因与妇子并往卧冢後,泥首涂足,殆无人形。时火势愈炽,墓木皆焚,光如电灼,声如山摧,悲风怒号,令人生噤,赤日惨淡,为之无光,目前如见无数夜叉鬼母驱杀千百地狱人而驰逐之。惊悸之馀,时作昏眩,盖已不知此身之在人世间矣。

骤闻足声腾猛,惨呼震心,回顾墙畔,则予伯兄复被获,遥见兄与卒相持,兄力大,撇而得脱,卒走逐出田巷,半晌不至;予心方摇摇,乃忽走一人来前,赤体散发。视之,则伯兄也;而追伯兄之卒,即前之劫吾妇而中途舍去者也。伯兄因为卒所逼,不得已向予索金救命,予仅存一锭,出以献卒,而卒怒未已,举刀击兄,兄辗转地上,沙血相渍,注激百步。彭儿拉卒衣涕泣求免,[时年五岁]卒以儿衣拭刀血再击而兄将死矣。旋拉予发索金,刀背乱击不止,予诉金尽,曰:“必欲金即甘死,他物可也。”卒牵予发至洪宅。予妇衣饰置两瓮中,倒置阶下,尽发以供其取,凡金珠之类莫不取,而衣服择好者取焉。既毕,视儿项下有银锁,将刀割去,去时顾予曰:“吾不杀尔,自有人杀尔也。”知洗城之说已确,料必死矣。置儿于宅,同妇急出省兄,前後项皆砍伤,深入寸许,胸前更烈,启之洞内府;予二人扶至洪宅,问之,亦不知痛楚,神魂忽瞶忽苏。安置毕,予夫妇复至故处躲避,邻人俱卧乱尸众中,忽从乱尸中作人语曰:“明日洗城,必杀一尽,当弃汝妇与吾同走。”妇亦固劝余行,余念伯兄垂危,岂忍舍去?又前所恃者犹有馀金,今金已尽,料不能生,一痛气绝,良久而苏。

火亦渐灭,遥闻炮声三,往来兵丁渐少,予妇彭儿坐粪窖中,洪妪亦来相依。有数卒掳四五个妇人,内二老者悲泣,两少者嘻笑自若;後有二卒追上夺妇,自相奋击,内一卒劝解作满语,忽一卒将**负至树下野合,馀二妇亦就被污,老妇哭泣求免,两**恬不为耻,数十人互为奸*,仍交与追来二卒,而其中一**已不能起走矣。予认知为焦氏之媳,其家平日所为,应至於此,惊骇之下,不胜叹息。

忽见一人红衣佩剑,满帽皂靴,年不及三十,姿容俊爽,随从一人,衣黄背甲,貌亦魁梧,後有数南人负重追随。红衣者熟视予,指而问曰:“视予,尔非若俦辈,实言何等人?”予念时有以措大而获全者,亦有以措大而立毙者,不敢不以实告,红衣者遂大笑谓黄衣者曰:“汝服否?吾固知此蛮子非常等人也。”复指洪妪及予问为谁?具告之,红衣者曰:“明日王爷下令封刀,汝等得生矣!幸勿自毙。”命随人付衣几件,金一锭,问:“汝等几日不食?”予答以五日,则曰:“随我来。”予与妇且行且疑,又不敢不行,行至一宅,室虽小而赀畜甚富,鱼米充轫,中一老妪,一子方十二三岁,见众至,骇甚,哀号触地。红衣者曰:“予贷汝命,汝为我待此四人者,否则杀汝,汝此子当付我去。”遂挈其子与予作别而去。

老妪者郑姓也,疑予与红衣者为亲,因谬慰之,谓子必返。天已暮,予内弟复为一卒劫去,不知存亡?妇伤之甚。少顷,老妪搬出鱼饭食予;宅去洪居不远,予取鱼饭食吾兄,兄喉不能咽,数箸而止,予为兄拭发洗血,心如万磔矣!是日,以红衣告予语遍告诸未出城者,众心始稍定。次日为五月朔日,势虽稍减,然亦未尝不,未尝不掠取;而穷僻处或少安;富家大室方且搜括无馀,子女由六七岁至十馀岁抢掠无遗种。是日,兴平兵复入扬城,而寸丝半粟,尽入虎口,前梳後篦,良有以也。

初二日,传府道州县已置官吏,执安民牌遍谕百姓,毋得惊惧。又谕各寺院僧人焚化积尸;而寺院中藏匿妇女亦复不少,亦有惊饿死者,查焚尸簿载其数,前後约计八十万馀,其落井投河,闭户自焚,及深入自缢者不与焉。是日,烧绵絮灰及人骨以疗兄创;至晚,始以仲兄季弟之死哭告予兄,兄颔之而已。

初三日,出示放赈,偕洪妪至缺口关领米;米即督镇所储军粮,如丘陵,数千石转瞬一空。其往来负戴者俱焦头烂额,断臂折胫,刀痕遍体,血渍成块,满面如烛泪成行,碎烂鹑衣,腥秽触鼻,人扶一杖,挟一蒲袋,正如神庙中窜狱冤鬼;稍可观者犹是卑田院乞儿也。夺米之际,虽至亲知交不顾,强者往而复返,弱者竟日不得升斗。

初四日,天始霁,道路积尸既经积雨暴涨,而青皮如蒙鼓,血肉内溃。秽臭逼人,复经日炙,其气愈甚,前後左右,处处焚灼,室中氤氲,结成如雾,腥闻百里。盖此百万生灵,一朝横死,虽天地鬼神,不能不为之愁惨也!

初五日,幽僻之人始悄悄走出,每相遇,各泪下不能作一语。予等五人虽获稍苏,终不敢居宅内,晨起早食,即出处野畔,其妆饰一如前日;盖往来打粮者日不下数十辈,虽不操戈,而各制挺恐吓,诈人财物,每有毙杖下者;一遇妇女,仍肆掳劫,初不知为清兵为镇兵为乱民也?是日,伯兄因伤重,刀疮迸裂而死,伤哉,痛不可言!忆予初被难时,兄弟嫂侄妇子亲共八人,今仅存三人,其内外姨又不复论。计扬之人如予之家水知凡几?其数濒於死,幸死而不死,如予与妇者甚少,然而愁苦万状矣!

自四月二十五日起,至五月五日止,共十日,其间皆身所亲历,目所亲睹,故漫记之如此,远处风闻者不载也。後之人幸生太平之世,享无事之乐;不自修省,一味暴殄者,阅此当惊惕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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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描写了东汉末年和整个三国时代以曹操、刘备、孙权为首的魏、蜀、吴三个政治、军事集团之间的矛盾和斗争。

一,主要内容:

汉灵帝死后,少帝继位,外戚当权,宦官杀死何进。袁绍起兵诛杀宦官,又被董卓打败,董卓废刘辨而立献帝刘协。

司徒王允巧施连环计,以貂蝉离间董卓、吕布父子,后联合各路豪强,杀死董卓,而王允又被董卓部将李傕,郭汜所杀。

随后,袁绍军与另外17镇诸侯割据混战,最后,形成了三股强大的势力:北方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先后歼灭袁绍、袁术等势力,统一了黄河流域,占据了中原地带;刘备最初转徙不定,直至他三顾茅庐。得诸葛亮出山辅佐,才制定了正确有效的战略方针,即以“帝室之胄”、 “光复汉室”为旗号,以“联吴抗曹”为基本方针。最后,经过“赤壁之战”,迫使曹操北还,得以占据益州与荆州部分。逐步发展壮大;江东孙氏自孙坚开始,就以江东六郡81县为根据地站稳了脚跟,直至孙权,实力日益增强。

其后孙权乘关羽和曹兵交战之际,派兵偷袭荆州,关羽败走麦城,死于孙权之手。不久,曹操病死,其子曹丕废汉自立,定国号“魏”。刘备亦继汉统,建立蜀汉。为报关羽被害之仇,刘备亲征江东,结果孤军深入,为陆逊所败,刘备病死白帝城,托孤于诸葛亮。其后,孙权建立吴国。

二,主要故事

桃园结义

孟德献刀

三英战吕布

连环计

三让徐州

孙策立业

辕门射戟

煮酒论英雄

袁曹起兵

挂印封金

千里走单骑

古城相会

官渡之战

跃马檀溪

刘备求贤

三顾茅庐

火烧博望坡

舌战群儒

智激周瑜

周瑜空城计

群英会

草船借箭

苦肉计

庞统献连环

火烧赤壁

智取南郡

美人计

三气周瑜

割须弃袍

张松献图

凤雏落坡

义释严颜

单刀赴会

定军山

巧取汉中

水淹七军

走麦城

曹操之死

火烧连营

七擒孟获

出师北伐

空城退敌

六出祁山

秋风五丈原

兵困铁笼山

九伐中原

三分归晋

2.《水浒传》:

《水浒传》的主要人物:

三十六天罡星

天魁星· 呼保义·宋江.

天罡星· 玉麒麟·卢俊义.

天机星· 智多星·吴用.

天闲星· 入云龙·公孙胜.

天勇星· 大刀·关 胜.

天雄星· 豹子头·林冲.

天猛星· 霹雳火·秦明.

天威星· 双 鞭·呼延灼.

天英星· 小李广·花荣.

天贵星· 小旋风·柴进.

天富星· 扑天雕·李应.

天满星· 美髯公·朱仝.

天孤星· ·鲁智深.

天伤星· 行者·武松.

天立星· 双枪将·董平.

天捷星·没羽箭·张清.

天暗星· 青面兽·杨志.

天佑星· 金枪手·徐宁.

天空星· 急先锋·索超.

天速星· 神行太保·戴宗.

天异星· 赤发鬼·刘唐.

天杀星· 黑旋风·李逵.

天微星· 九纹龙·史进.

天究星· 没遮拦·穆弘.

天退星· 插翅虎·雷横.

天寿星· 混江龙·李俊.

天剑星· 立地太岁·阮小二.

天平星· 船火儿·张 横.

天罪星· 短命二郎·阮小五.

天损星· 浪里白跳·张顺.

天败星· 活阎罗·阮小七.

天牢星· 病关索·杨雄.

天慧星· 拼命三郎·石秀.

天暴星· 两头蛇·解珍.

天哭星· 双尾蝎·解宝.

天巧星· 浪 子 ·燕青.

七十二地煞星

地魁星·神机军师·朱 武

地煞星·镇三山·黄 信

地勇星·病尉迟·孙 立

地杰星·丑郡马·宣 赞

地雄星·井木犴·郝思文

地威星·百胜将·韩 滔

地英星·天目将·彭 玘

地奇星·圣水将军·单廷珪

地猛星·神火将·魏定国

地文星·圣手书生·萧 让

地正星·铁面孔目·裴 宣

地阔星·摩云金翅·欧 鹏

地阖星·火眼狻猊·邓 飞

地强星·锦毛虎·燕 顺

地暗星·锦豹子·杨 林

地轴星·轰天雷·凌 振

地会星·神算子·蒋 敬

地佐星·小温侯·吕 方

地佑星·赛仁贵·郭 盛

地灵星·神 医·安道全

地兽星·紫髯伯·皇甫端

地微星·矮脚虎·王 英

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

地暴星·丧门神·鲍 旭

地然星·混世魔王·樊 瑞

地猖星·毛头星·孔 明

地狂星·独火星·孔 亮

地飞星·八臂哪吒·项 充

地走星·飞天大圣·李 衮

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坚

地明星·铁笛仙·马 麟

地进星·出洞蛟·童 威

地退星·翻江蜃·童 猛

地满星·玉幡竿·孟 康

地遂星·通臂猿·侯 健

地周星·跳涧虎·陈 达

地隐星·白花蛇·杨 春

地异星·白面郎君·郑天寿

地理星·九尾龟·陶宗旺

地俊星·铁扇子·宋 清

地乐星·铁叫子·乐 和

地捷星·花项虎·龚 旺

地速星·中箭虎·丁得孙

地镇星·小遮拦·穆 春

地嵇星·操刀鬼·曹 正

地魔星·云里金刚·宋 万

地妖星·摸着天·杜 迁

地幽星·病大虫·薛 永

地伏星·金眼彪·施 恩

地僻星·打虎将·李 忠

地空星·小霸王·周 通

地孤星·金钱豹子·汤 隆

地全星·鬼脸儿·杜 兴

地短星·出林龙·邹 渊

地角星·独角龙·邹 润

地囚星·旱地忽律·朱 贵

地藏星·笑面虎·朱 富

地平星·铁臂膊·蔡 福

地损星·一枝花·蔡 庆

地奴星·催命判官·李 立

地察星·青眼虎·李 云

地恶星·没面目·焦 挺

地丑星·石将军·石 勇

地数星·小尉迟·孙 新

地阴星·母大虫·顾大嫂

地刑星·菜园子·张 青

地壮星·母夜叉·孙二娘

地劣星·活闪婆·王定六

地健星·险道神 郁保四

地耗星·白日鼠·白 胜

地贼星·鼓上蚤·时 迁

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

人物(绰号) 相关故事性格特征

1鲁智深() 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大闹野猪林 人物形象:嫉恶如仇、侠肝义胆、粗中有细、勇而有谋、豁达明理

2武松(行 者) 血刃潘金莲、斗杀西门庆、 醉打蒋门神、大闹飞云浦、 血溅鸳鸯楼、除恶蜈蚣岭 人物形象:崇尚忠义、勇而有谋、有仇必复、有恩必报(不足:滥杀无辜)是下层英雄好汉中最富有血性和传奇色彩的人物。

3吴用(智多星) 智取生辰纲 人物形象:足智多谋、神机妙算 林冲(豹子头) 误闯白虎堂、风雪山神庙、火烧草料场、雪夜上梁山 人物形象: 武艺高强、勇而有谋,但为人安分守己、循规蹈矩、被逼上梁山

4李逵(黑旋风) 真假李逵、中州劫法场 人物形象: 嫉恶如仇、侠肝义胆、脾气火爆、头脑简单、直爽率真

5宋 江(及时雨) 私放晁盖、怒杀阎婆惜、三打祝家庄 人物形象:为人仗义、善于用人,但总想招安。

6杨 志(青面兽) 杨志卖刀、智取生辰纲 人物形象:精明能干、粗暴蛮横鲁智深:在五台山文殊院出家为僧,因背上刺有花绣,故此江湖上人送绰号“”。

7林 冲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为奸臣高俅父子谋害,刺配沧州,火烧草料场后,由柴进荐上梁山。后因晁盖上山火并王伦。为山寨五虎将之一。其性格特点:武艺高强,有勇有谋,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一直安分守己,逆来顺受,忍无可忍才被逼上梁山,是上层人物被迫造反的典型。

8晁 盖 郓城县东溪村人,东溪村保正,本乡富户,人称托塔天王。七星入伙智取生辰纲后投梁山入伙。林冲火并白衣秀士王伦后为梁山寨主。后打曾头市中毒箭身亡。

3.《格列佛游记》:

1、小人国大破敌军,遭众人非议

2、巨人国迫成玩偶,借鹰逃脱

3、遇海难巧见飞岛,怪异世界~!

4、慧马国邂逅慧马,难成朋友~!

故事内容

格列佛是英国一个酷爱航海旅行的人。多次环游世界,到过许多地方,有过不少的奇遇。最值得称道的是他到小人国、大人国、飞岛国、慧马国的四次游历。下面便是他的游历见闻。

一六九九年五月四日,格列佛应“羚羊号”船长的雇请,乘船到太平洋一带航海,因遇风暴,“羚羊号”触礁沉没了。他和五个水手跳入救生艇中逃生,可是半途那艇也翻了。格列佛只身被风浪刮到利立浦特岛上。上岸后,他由于过度疲乏,躺在草地上酣睡了一觉。待他醒来时,他觉得全身都动弹不得,他的四肢、身体被紧紧捆缚住了,连他的头发也一根根地被缚牢在地上。他只能仰天躺着,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睛。这时,他听到四周有一种轻微的嘈杂的响声。同时,他感到他的左腿上有生物在爬动。那东西渐渐爬上他的身体,走到他胸膛,又去到他的下颔边。格列佛略略把眼光朝下一看,只见一个不到六英寸的小人,两手执着弓箭,背着箭壶,神气傲然地领头走着,后面跟着四十几个小人,全是戎装打扮。格列佛大喊了一声,吓得他们拼命奔逃。有的从他身上滚落到地面,有的自相践踏负了伤。

过了一会儿,小人又围拢过来。格列佛感到不耐烦了,把左手略微一翻动,便有几百支箭向他射来,他觉得被针剌一般。格列佛只好躺着不动。小人在他右耳约三、四码的地方,搭起了一座高台,一位很体面的长官模样的人站在高台上,向他发布演说,意思是要他投降。格列佛别无出路,只好表示归顺。于是有五十个小人跑上前来,割断了绳索,给他松了绑。格列佛用手指了指口,表示他饿得要命了。小人便在他身体两侧,安放了几把梯子,上百个小人挑着篮子,把一篮一篮的食物轮流往他的口里倒下去。格列佛一口得吞食二、三篮的食物,小人应接不暇地倒。他们为格列佛食量之大,惊奇不已。

接着小人用了一万五千匹御马把他拉进京城。皇帝(他比他的臣民高一指甲)带领他的大臣们站在一座高塔上瞻仰格列佛的风采。小人国的居民也络绎不绝地跑来观看,因为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巨人。皇帝召开大臣会议,讨论如何处置格列佛的问题。有人担心格列佛的食量太大,他一人的伙食,可供一千七百二十个小人的食用。光饮食一项,就有可能引起国内的饥荒;有人主张把格列佛弄死,但又担心他的庞大的尸体发臭后,会造成京城的瘟疫。最后,皇帝决定暂时让格列佛留着,派了五百人给他当差,还叫了三百个裁缝,按国内最时兴的样式,给他赶制了一件衣服。

一天,格列佛得到国王的允许,让他参观皇城和皇宫。那皇城四周是城墙,高二英尺半,阔十一寸,每十尺之间筑一雉堡。格列佛从西门跨进了城,他小心翼翼地在街上走着,生怕踩伤了市民。他身上穿着短衣,因为他怕衣襟挂坏了屋脊和房檐。街道两旁的房屋都是三层至五层,每幢房子窗口和阳台都挤满了看热闹的市民。两条主要街道有五尺开阔,那些巷子只能容纳格列佛的一只脚。皇宫在城市中央,有一带高二尺的御墙。国王希望格列佛参观他宏大的宫阙,但格列佛无法进去。后来,他想出一个妙法:在御园中选了最大的几棵树木,用小刀把它削制成三尺来高的两张椅子。一张放在外庭,一张放在内庭,他踩着椅子进入了宫殿,躺在宫内一块空地上,抬头仔细观看宫殿。在那儿,他看到了豪华的陈设和簇拥着婢仆的皇后和公主。

小人国的幅员并不大。他们有着奇特的风俗。国王在选拔官吏时,让人们在绳上跳舞,谁跳得高便可以当大官。财政大臣被认为是全国跳得最高的人(超出别人一英寸)。在盛大的节日里,官员们还在皇帝执着的横杆上下表演特技。按表演技艺的高低,分别赏给不同颜色的丝带。这个国家有两个政党。他们的区别是一党穿的鞋跟高些,另一党的鞋跟低些。高跟党自认为是合乎古代制度的,而国王则偏向低跟党。因此,政府的官员都是低跟党的人担任。两党仇恨很深。皇太子则两边讨好。为此,他的鞋跟一只高,一只低。

风云2共有多少集

《大中医 》 我听的是广播剧版

医乃仁术,济世活人之本,入大道之门。主人公宋浩在幼时被父亲神秘抛弃,跟随一位老中医学习医术,失踪了近千余年的绝世奇珍,医中至圣-----针灸铜人突然现世,医道江湖风云再起……真正的医道在民间在江湖,宋浩开始游医天下。古老的文明,古老的医术,还有那神秘的少数民族医术……医门恩怨,情感纠缠。江河草原,大漠雪山。探危历险,搜异猎奇、尽展人生之幻。说解中医学,望闻问切、理法方药…………

压抑的诗句

电视剧《风云2》 基本资料 剧 名:《风云2》

类型:剧情/动作

集 数:50集

年 份:2005年

导 演:李惠民

出品人:龙秋云 彭 益

编 剧:博 华 陈惠研

总制片人:彭 益

制片人:吴 毅

执行制片人:陈继东 [编辑本段]主要演员  赵文卓饰聂 风 

何润东饰步惊云

孙 兴饰雄 霸

刘卫华饰无 名 

黄 奕饰第二梦

秦 岚饰楚 楚 

李立群饰徐 福

韦以丞饰帝释天

陈冠霖饰断 浪

冯 威饰怀 空

郑国霖饰怀 灭

黄家诺饰剑 晨

杨 蕊饰白 伶

李馨雨饰骆 仙

陈怡蓉饰紫 凝

朱 虹 饰芸 苓 [编辑本段]剧情介绍  聂风练魔刀解救武林危机后,魔性难除,步惊云,第二梦恐风误伤无辜,将风留在一孤岛中修练,解除魔性,怎料风魔性突发,伤了梦,闯到铁剑门闹事,云为阻止风开杀戒,与之激战,双双堕入急流,生死未卜。

云被一渔家盲女无意发现,救回家中,云手中死握着绝世好剑,盲女紫凝之父,虽非江湖中人,但对风云两人之事也有所闻,怕云的出现会惹来江湖仇杀,加上云已昏迷多时,料其难以康复,想把云丢回海中,免招麻烦,凝不忍,但父意已决,待凝熟睡,便将云推回海中。

梦知风云跌进急流的消息,扶伤找寻,但已无两人影踪,梦不甘,坚信风仍生存,誓要找回风。

风被浪卷至岸边,苏醒,以为自己杀了梦和云,难过不已,为免再杀无辜,风躲进凌云窟,击下巨石封洞门,准备在凌云窟内了却残生。

梦沿江找寻风下落,遇一孕妇遭人围攻,梦相助退敌,妇却油尽灯枯,为存腹中骨肉,竟自剖腹产子,着梦代为照顾,交一短剑及一信作为证物,以便子日后认父,并要求梦尽可能别让儿子学武,梦答允。

某镇上有一青年,母是,生父又嫌弃之,自小受尽欺凌,全没自尊,过着狗一般的日子,其后被一少年所救,并传授了两式武功与他,又替他改了一个名字,叫作无二,这人立誓要闯一番事业。

十二年后,梦仍未死心,带着龙儿沿江边做工,边打听风云消息,龙儿已是少年,唤梦作娘,梦谨守诺言,不让龙儿接触武功,但也许天性所成,龙每次见人练武都当心观察,乘梦不在意便反复练习,日子有功,龙儿身手已不凡,只是苦无机会使用。

龙在铁胆庄内偷看众徒练武,被人发现围殴,龙反抗时用回铁胆庄招式,竟在三五招间打败众弟子,庄主认定龙是习武奇才,向梦要求收龙儿为入室弟子,梦婉拒,责龙不该偷学武功,龙不忿,母子争执。梦带龙连夜离开铁胆庄。

梦与龙在小村下脚,在附近打听有没有像风云一样的人出现过,十二年过去了,梦自己也知道找到风云的消息极为渺茫,但这却是她唯一的生存意义。

铁胆庄遭人袭击,庄主受重伤,幸得龙相救,却令龙遇袭,幸梦出手退敌,龙与庄主才免难,龙知道梦武功高强,却不许自己习武,更是不解,梦拗之不过,答应如果龙在一年内能自习武功,胜过自己的话,便任由龙外闯习武,不再过问,龙答允。

铁心岛上,怀空师父身染顽疾,要吸取绝世好剑至刚至烈的剑气,方可治愈,怀空尊师情切,誓要找到绝世好剑回铁心岛。

江湖上,自从风云失踪后,依旧仇杀不绝,更有不少门派也想知风云下落,除之而后快,更可用此扬名立万。所以除了怀空,第二梦,想找风云和绝世好剑下落的,大有人在。

云原来并没有被凝父抛下海淹死,反与凝成了亲,生下了一子一女,但云已失却记忆,现在只是一个平凡渔夫,对前事和武功,已全无记忆,一日在镇上交收渔获,遇两帮人马厮杀,云误闯其中,被人痛打,云潜意识出手抵抗,伤数人后头痛不已,幸双方人马混杂,无人发现云是高手,云子天扶凝找回云,云受了刺激,卧病数日。

得胜的帮会,正是近日坐大的独一门,怀空出铁心岛遇独一门门主无二,知是昔日相助之困苦青年,今日却成了独霸一方的土豪,决定与之一战,令其改邪归正,无二为学怀空武功,解散门派跟随。

怀空知狮王堡中人知有一持黑剑的人下落,两人更狮王堡查问,却卷入堡主被杀之事,空为守信诺,明知堡主是自杀,以求激励儿子更发愤练武的心愿,也不抗辩自己不是凶手,与少堡主一战,更惹下日后少堡主报仇祸根。

断浪投靠了一秘密门派,欲取憎尼同盟盟主之位,收买了兰若寺副主持,图谋不轨,却遇上龙儿,原来龙儿竟在一月内把自己以前偷学的武功融汇贯通,把梦打败,梦知龙生就是练武奇材,只好守诺,把龙儿身世相告,也把其母遗物交还,着龙儿到兰若寺找寻生父行踪。

风自困在凌云窟十二年,只靠喝钟乳泉和洞中奇果过活,完全不知已过了十二年,风只知自己心魔已平,功力日增,知道魔性已除,决定破洞而出,为江湖做些好事,以赎杀友杀爱人之罪疚。

浪万事俱备,在僧尼大会中以其党羽出战,胜券在握之际,却被龙儿破坏好事,龙儿打胜对手,得了盟主之职,浪大怒,想杀尽在场众人,幸怀空出手相助,浪悻然而退。

龙儿与怀空得见寺中奇人,原来只是波斯剑客,并非云,空失望,龙却知自己身世,惜父子相认后,其父已油尽灯枯而死。龙痛苦,幸梦开解。

风重出江湖,想找梦坟拜祭,查探下知梦未死,大喜过望。决心找回梦,重续情缘。风无意中遇回梦,正仿如隔世,却见龙叫梦为娘,加上与空同行,风以为梦已另外成家,黯然,不敢相认。

空终查出云行踪,假扮散工接近其一家,得到云和家人友善对待,空知云已失忆,歉疚。

铁神知空仁厚,怕其误事,派空兄怀灭及白伶相助,终夺绝世好剑,令云恢复记忆,也令云失去了凝和幸福家庭。灭知云是难得高手更假意杀了天,希望云与之一战。

空得绝世好剑回铁心岛复命,神秘门派已了如指掌,有人向门主通报。

空把剑交与铁神,却发现铁神行藏有异,追查下竟知这铁神是其弟铁狂屠假扮,屠取绝世好剑为令天劫更具威力。

空知道屠奸计,为救师父,身受重伤,幸得灭相助,逃出铁心岛,灭知空一直对己太尊重,不敢超越兄长功力,未尽全力习武,借机假死骗空,令空努力练功为兄报仇,空果然中计,凭师父临死前锦囊,投向天门习练铁手。遇骆仙,和师妹白伶,展开一段三角情缘。

天门为一神秘教派,武林人士对之所知不多,但天门对各门派之事却了如指掌。空得神母之助铸心成功,苦练练铁手,空经此役自知对伶生情,而神母其实是仙,仙对空生情意,空决战铁狂屠身受重伤,神母拼死相救。

日本流派被天门中人指点来中原取其先皇遗骸,幸得无名及步惊云得阻,方能化干戈为玉帛,绝心想借机杀尽武林人士,幸得剑晨聂风相救,众武林人士方免一死。楚楚却因此知道云未死,内心情感大受冲击,晨黯然而别。

无名虽化解了中原与日本之间一劫,却被皇影这武痴缠上,誓要与无名一战,但巨战后,两大高手却同时失踪,云决要查出无名下落。

云遇晨,知楚楚仍在等自己,十二年来与晨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云难过,但云对楚已不是从前感情,两人相见,设计令楚知道此情难再,楚终收拾心情,珍惜眼前人晨,云见两人终成正果,高兴离去。

云在屠口中得知无名与皇影落入断浪手中,大奇,决心查出浪背后被谁指使,但仍先守诺,把屠带往见其师弟一面,原来屠愤世疾俗皆因以为师妹爱上师弟,一心把自己踢出师门,事实却非如此,师妹爱的是他,想把师门留给师弟与之远走高飞,一个误会令他走入绝路,屠知师妹情系自己,已一死无憾。

天门的阴谋日渐显露,原来帝誓死想集齐世上至刚至强的七件武器为他在惊瑞之日屠龙取龙元,云冒死到天门救无名,险遭不测,得徐福派人相救,从徐福口中得知此事,大惊,福着云假意助天屠龙,取得龙元后再作后计,云答允。

风自天下大会中知道天门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要查探云及其子女下落,决定闯天门,天怕风云合壁,生摩诃无量功力,想除去风,只取云与绝世好剑为己所用,派浪杀风,两人再次碰头,浪本不敌,但天亲自出马,终把风重创,风负伤而逃,为独孤梦所救。

梦有风在江湖出现的消息,赶至查探,却见独孤梦与风一起,以为两人已成夫妻,黯然,风见梦,怕梦为自己先行弃爱而内疚,假意与独孤梦恩爱不已,减梦痛苦,谁知两人却因此而错失相认良机。

风伤愈,别过独孤梦继续上路,而梦则带同龙儿远走他方。梦后偶遇独孤梦,知她并未与风成亲大异,独孤梦知龙儿不是第二梦亲儿,力劝梦马上找风解释,可惜风已不知去向。

空在仙伶照料下,伤愈,灭决心与之一战,无奈空始终是重情之士,结果仍败在兄手中,灭知空性情如此,知空不是一个好对手,难过。但经此一战,灭也清楚知道伶心中所爱是空非自己,不无伤感。

仙知空伶感情日深,难过,自知身为神母的身份,难以跟伶争夺所爱,心中既急且妒,后因伶无意中得知其身份,仙借机灭口,其实是因妒。

云假意投效天,以换取家人及无名自由,天高兴,集齐七武器后,出发屠龙。(七武器为绝世好剑,天劫,天罪,火麟剑,惊寂,破狼,天刃)

众人到屠龙之地遇护龙一族---水族所阻,双方大战,结果屠龙成功,水族无一悻免,风云痛心,爱莫能助。

龙死后,众争夺龙元,龙元一化为七,散落各处,群雄争夺,引来连番血战。

风云得两龙元准备到天门救人,中途屡次中伏,两人力战,保住真元,中途破军被天门人追杀重伤垂死,风云不计前嫌,把其中一真元相赠,破军感动。

浪得一真元,想据为己有,被天识破,杀成重伤,以前手下因受浪闲气,也群起背叛,浪几死在凌云窟内,幸风相救,浪口口声声知错,转头却为取回火麟剑,又把风云出卖,令云受了重伤。风气极,声言一日后取浪性命,浪惊恐,后悔自己以前所作所为,风暗中监视,以为浪真痛改前非,放其一马。

风云回天门途中得知徐福为救无名等人,却不敌遭囚禁,风云大惊,加紧行程,到天门救人,风云到天门,刚巧无名功力恢复,三人合力占尽上风,谁知福突然倒戈相向,众才知道帝释天与福竟是同一人,因福吃过凤血,令其长生不老,但如此年年月月渡日,虽有享不尽荣华,兼有不老岁月,但却十分闷极无聊,故意布此局来把武林中人把玩一番。风云知福为一己私欲,令武林翻起连番仇杀,怒不可遏,合力攻福,但福曾吃凤血,已到不死不灭之境,众与之相斗,有如自寻死路,但风云等人宁死不降,最后众人皆身受重伤,幸无名以死相抵,众得伺机逃脱。

风云在逃命之际又告失散,风得一世外高人指示,说出集齐七颗龙元,由一人服下,或许可与福匹敌,风决意找龙元,为武林除害。

梦苦心追查,终找到风下落,两人知双方并未负情,仿如隔世,但风身负除武林大害的重任,不敢拖累梦,反劝梦另择良人,梦气愤,怒断秀发以鸣志,风心痛,知以前太拘泥于要令梦永远幸福,却反而令两人错过了不少大好时光,两人在高人笑三笑作主下成亲。

风梦成亲后,一起找龙元为武林除害。

浪自见过福的不死神功后,表面降服,声言要为福找回七颗龙元将功赎罪,暗里却想伺机再起,杀福以取代之。

梦与风一起找龙元,生活虽苦,但两人可共对,已甚安慰,期间风知梦有喜,更大喜过望。

云与风分手后,查出当日剑晨乘乱救出其子女与楚楚同在一小村下脚,云往见子女,巧遇风,风欲把梦留在村中养胎,梦不允,几经风相劝,终答允,风云正欲离去,却遇天门中人来袭,风云正疲于应战,浪出现,答应先带众人家小先行离去,风以为浪已洗心革面,高兴。梦楚与数小孩已走风云无后顾之忧,不久,把天门中人击退,两人决意尽快找龙元对付福。

福手下终取回一龙元,福想服下,又恐与先前服下的凤血有所抵触,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见浪想偷吃龙元,想出一计,把龙元混了剧毒,看浪功力有何变化,浪不知就里,服下,毒药与龙元混和,令浪痛不欲生,但功力却有所增进,福把浪锁在玄冰洞内,看浪的身体变化,更不时与浪交手,施以狠招毒招,令浪苦不堪言。

"要哭就哭出眼泪,要乐就乐出性格”出自哪首诗,哪位作者?

二、眉尖早识愁滋味,娇羞未解论心事。——黄公度《菩萨蛮·眉尖早识愁滋味》

三、心断新丰酒,销愁斗几——李商隐《风雨》

四、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白居易《为薛台悼亡》

五、长驱入,歌台舞榭,风卷落花愁。——徐君宝妻《满庭芳·汉上繁华》

六、弟妹萧条各何在,干戈衰谢两相催!——杜甫《九日五首·其

七、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李商隐《十一月中旬至扶风界见梅花》

八、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张炎《八声甘州·记玉关踏雪事清游》

九、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冯延巳《鹊踏枝·梅落繁枝千万片》

十、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

十一、寂寂闻猿愁,行行见云收。——李白《寻高凤石门山中元丹丘》

十二、歌里千重意,才欲歌时泪已流,恨应更、多于泪。——杜安世《卜算子·樽前一曲歌》

十三、明日近长安,客心愁未阑。——纳兰性德《菩萨蛮·白日惊飚冬已半》

十四、万里妾心愁更苦,十春和泪看婵娟。——华清淑《望江南·燕塞雪》

十五、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王禹偁《点绛唇·感兴》

十六、捣就征衣泪墨题。——贺铸《杵声齐·砧面莹》

十七、酒醒人静奈愁浓。——徐昌图《临江仙·饮散离亭西去》

十八、愁损翠黛双蛾,日日画阑独凭。——史达祖《双双燕·咏燕》

十九、沅水通波接武冈,送君不觉有离伤。——王昌龄《送柴侍御》

二十、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杜甫《别房太尉墓》

二十一、安排肠断到黄昏。——秦观《鹧鸪天·枝上流莺和泪闻》

二十二、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李璟《摊破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

二十三、晚鸦飞去,一枝花影送黄昏。——夏完淳《婆罗门引·春尽夜》

二十四、寒灯思旧事,断雁警愁眠。——杜牧《旅宿》

二十五、江心云带蒲帆重,楼上风吹粉泪香。——严仁《鹧鸪天·惜别》

二十六、城小贼不屠,人贫伤可怜。——元结《贼退示官吏》

二十七、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纳兰性德《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二十八、伫久河桥欲去,斜阳泪满。——吴文英《三姝媚·过都城旧居有感》

二十九、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黄庭坚《清平乐·春归何处》

三十、愁损辞乡去国人。——朱敦儒《采桑子·彭浪矶》

三十一、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白居易《望月有感》

三十二、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张可久《塞鸿秋·春情》

三十三、长使英雄泪满襟,天意高难问。——杨冠卿《卜算子·秋晚集杜句吊贾傅》

三十四、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李商隐《夕阳楼》

三十五、泪痕红浥鲛绡透。——陆游《钗头凤·红酥手》

三十六、莫道伤高恨远,付与临风笛。——晏几道《六么令·雪残风信》

三十七、愁里高歌梁父吟,犹如金玉戛商音。——郑思肖《二砺》

三十八、湘娥竹上泪痕浓。——辛弃疾《浪淘沙·赋虞美人草》

三十九、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杜牧《赠别》

四十、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柳宗元《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

四十一、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李商隐《富平少侯》

四十二、絮影苹香,春在无人处。——周晋《点绛唇·访牟存叟南漪钓隐》

四十三、中年亲友难别,丝竹缓离愁。——苏轼《水调歌头·安石在东海》

扬州十日记

〔明〕王秀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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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夏四月十四日,督镇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踉跄奔扬州,坚闭城以御敌,至

念四日未破。城前禁门之内,各有兵守,予宅西城,杨姓将守焉。吏卒棋置,予

宅寓二卒,左右舍亦然,践踏无所不至,供给日费钱千馀。不继,不得已共谋为

主者觞,予更谬为恭敬,酬好渐洽;主者喜,诫卒稍远去。主者喜音律,善琵琶

,思得名妓以娱军暇;是夕,邀予饮,满拟纵欢,忽督镇以寸纸至,主者览之色

变,遽登城,予众亦散去。

越次早,督镇牌谕至“内有一人当之,不累百姓”之语,闻者莫不感泣。又传巡

军小捷,人人加额焉。午后,有姻氏自瓜洲来避兴平伯逃兵,〔兴平伯高杰也,

督镇檄之,出城远避。〕予妇缘别久,相见唏嘘;而敌兵入城之语,已有一二为

予言者。予急出询诸人,或曰:“靖南侯黄得功援兵至。”旋观城上守城者尚严

整不乱,再至市上,人言汹汹,披发跣足者继尘而至,问之,心急口喘莫知所对

。忽数十骑自北而南,奔驰狼狈势如波涌,中拥一人则督镇也。盖奔东城外,兵

逼城不得出,欲奔南关,故由此。是时,始知敌兵入城无疑矣。突有一骑由北而

南,撤缰缓步,仰面哀号,马前二卒依依辔首不舍,至今犹然在目,恨未传其姓

字也。骑稍远,守城丁纷纷下窜,悉弃胄抛戈,并有碎首折胫者,回视城橹已一

空矣!

先是督镇以城狭炮具不得展,城垛设一板,前置城径,后接民居,使有馀地,得

便安置。至是工未毕,敌兵操弧先登者白刃乱下,守城兵民互相拥挤,前路逼塞

,皆奔所置木板,匍匐扳援,得及民屋,新板不固,托足即倾,人如落叶,死者

十九;其及屋者,足蹈瓦裂,皆作剑戟相击声,又如雨雹挟弹,铿然鍧然

,四应不绝,屋中人惶骇百出,不知所为?而堂室内外深至寝闼,皆守城兵民缘

室下者,惶惶觅隙潜匿,主人弗能呵止,外厢比屋闭户,人烟屏息。

予厅后面城,从窗隙中窥见城上兵循南而西,步武严整,淋雨亦不少紊,疑为节

制之师,心稍定。忽叩门声急,则邻人相约共迎王师,设案焚香,示不敢抗,予

虽知事不济,然不能拂众议,姑应曰唯唯。於是改易服色,引领而待,良久不至

。予复至后窗窥城上,则队伍稍疏或行或止;俄见有拥妇女杂行,阚其服色皆扬

俗,予始大骇。还语妇曰:“兵入城,倘有不测,尔当自裁。”妇曰诺。因曰:

“前有金若干付汝置之,我辈休想复生人世矣!”涕泣交下,尽出金付予。值乡

人进,急呼曰:“至矣,至矣!”予趋出,望北来数骑皆按辔徐行,遇迎王师者

,即俯首若有所语。是时,人自为守,往来不通,故虽违咫尺而声息莫闻,迨稍

近,始知为逐户索金也。然意颇不奢,稍有所得,即置不问,或有不应,虽操刀

相向,尚不及人,后乃知有捐金万两相献而卒受毙者,扬人导之也。

次及予楣,一骑独指予呼后骑曰:“为我索此蓝衣者。”后骑方下马,而予已飞

遁矣;后骑遂弃余上马去,予心计曰:“我粗服类乡人,何独欲予?”已而予弟

适至,予兄亦至,因同谋曰:“此居左右皆富贾,彼亦将富贾我,奈何?”遂急

从僻迳托伯兄率妇等冒雨至仲兄宅,仲兄宅在何家坟后,腑腋皆窭人居也

。予独留后以观动静,俄而伯兄忽至曰:“中衢血溅矣,留此何待?予伯仲生死

一处,亦可不恨。”予遂奉先人神主偕伯兄至仲兄宅,当时一兄一弟,一嫂一侄

,又一妇一子,二外姨,一内弟,同避仲兄家。天渐暮,敌兵声已彻门外,

因乘屋暂避;雨尤甚,十数人共拥一毡,丝发皆湿;门外哀痛之声悚耳慑魄,延

至夜静,乃敢扳檐下屋,敲火炊食。城中四周火起,近者十馀处,远者不计其数

,赤光相映如雷电,辟卜声轰耳不绝;又隐隐闻击楚声,哀顾断续,惨不可状。

饭熟,相顾惊怛不能下一箸,亦不能设一谋。予妇取前金碎之,析为四,兄弟各

藏其一,髻履衣带内皆有;妇又觅破衲敝履为予易讫,遂张目达旦。是夜也,有

鸟在空中如笙簧声,又如小儿呱泣声者,皆在人首不远,后询诸人皆闻之。

念六日,顷之,火势稍息。天渐明,复乘高升屋躲避,已有十数人伏天沟内。忽

东厢一人缘墙直上,一卒持刃随之,追蹑如飞;望见予众,随舍所追而奔予。予惶

迫,即下窜,兄继之,弟又继之,走百馀步而后止。自此遂与妇子相失,不复知

其生死矣。诸黠卒恐避匿者多,绐众人以安民符节,不诛,匿者竞出从之,共集

至五六十人,妇女参半,兄谓余曰:“我落落四人,或遇悍卒,终不能免;不若

投彼大群势众则易避,即不幸,亦生死相聚,不恨也。”当是时,方寸已乱,更

不知何者为救生良策?共曰唯唯,相与就之。领此者三满卒也,遍索金帛,予兄

弟皆罄尽,而独遗予未搜;忽妇人中有呼予者,视之乃余友朱书兄之二妾也,予

急止之。二妾皆散发露肉,足深入泥中没胫,一妾犹抱一女,卒鞭而掷之泥中,

旋即驱走。一卒提刀前导,一卒横槊后逐,一卒居中,或左或右以防逃逸。数十

人如驱犬羊,稍不前,即加捶挞,或即杀之;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

步一蹶,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

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至一

宅,乃廷尉永言姚公居也,从其后门直入,屋宇深邃,处处皆有积尸,予意此间

是我死所矣;乃逶迤达前户,出街复至一宅,为西商乔承望之室,即三卒巢穴也

。入门,已有一卒拘数美妇在内简检筐篚彩缎如山,见三卒至,大笑,即驱予辈

数十人至后厅,留诸妇女置旁室;中列二方几,三衣匠一中年妇人制衣;妇扬人

,浓抹丽妆,鲜衣华饰,指挥言笑。欣然有得色,每遇好物,即向卒乞取,曲尽

媚态,不以为耻;予恨不能夺卒之刀,断此*孽。卒尝谓人曰:“我辈征高丽,

掳妇女数万人,无一失节者,何堂堂中国,无耻至此?”呜呼,此中国之所以乱

也。

三卒随令诸妇女尽解湿衣,自表至里,自顶至踵,并令制衣妇人相修短,量宽窄

,易以鲜新;诸妇女因威逼不已,遂至相向,隐私尽露,羞涩欲死之状,难

以言喻。易衣毕,乃拥之饮酒,哗笑不已;一卒忽横刀跃起向后疾呼曰:“蛮子

来,蛮子来!”近前数人已被缚,吾伯兄在焉。仲兄曰:“势已至此,夫复何言

?”急持予手前,予弟亦随之,是时男子被执者共五十馀人,提刀一呼,魂魄已

飞,无一人不至前者;予随仲兄出厅,见外面,众皆次第待命,予初念亦甘

就缚,忽心动若有神助,潜身一遁,复至后厅,而五十馀人不知也。

厅后宅西房尚存诸老妇,不能躲避,由中堂穿至后室,中尽牧驼马,复不能逾走

;心愈急,遂俯就驼马腹下,历数驼马腹匍匐而出;若惊驼马,稍一举足,即成

泥矣。又历宅数层,皆无走路,惟旁有弄可通后门,而弄门已为卒加长锥钉固;

予复由后弄至前,闻前堂声,愈惶怖无策,回顾左侧有厨,中四人盖亦被执

治庖者也,予求收入,使得参司火掌汲之役,或可幸免。四人峻拒曰:“我四人

点而役者也,使再点而增人,必疑有诈,祸且及我!”予哀吁不已,乃更大怒,

欲执予赴外,予乃出,心益急,视阶前有架,架上有瓮,去屋不甚远,乃援架而

上,手方及瓮,身已倾仆,盖瓮中虚而用力猛故也。无可奈何,仍急趋旁弄门,

两手棒锥摇撼百度,终莫能动,击以石,则响达外庭,恐觉;不得已复竭力摇撼

之,指裂血流,淋漏两肘,锥忽动,尽力拔之,锥已在握,急掣门户及,“及

”在“户”下,意为门闩,下同,户及木槿也,濡雨而涨,其坚涩倍于锥

,予迫甚,但力取户及,户及不能出而门枢忽折,扉倾垣颓,声如雷震

,予急耸身飞越,亦不知力之何来也。疾趋后门出,即为城脚。时兵骑充斥,触

处皆是,前进不能,即于乔宅之左邻后门挨身而入;凡可避处皆有人,必不肯容

,由后至前,凡五进皆如是。直至大门,已临通衢,兵丁往来络绎不绝,人以为

危地而弃之。予乃急入,得一榻,榻颠有仰顶,因缘柱登之,屈身向里,喘息方

定,忽闻隔墙吾弟哀号声,又闻举刀砍击声,凡三击遂寂然。少间复闻仲兄哀恳

曰:“吾有金在家地窖中,放我,当取献。”一击复寂然;予此时神已离舍,心

若焚膏,眼枯无泪,肠结欲断,不复自主也。旋有卒挟一妇人直入,欲宿此榻,

妇不肯,强而后可,妇曰:“此地近市,不可居。”卒复携之去,予几不免焉。

室有仰屏,以席为之,不胜人,然缘之可以及梁,予以手两扳梁上桁条而上,足

托驼梁,下有席蔽,中黑如漆,仍有兵至,以矛上搠,知是空虚,料无人在上,

予始得竟日未遇兵;然在下被刃者几何人?街前每数骑过,必有数十男妇哀号随

其后。是日虽不雨,亦无日色,不知旦暮。至夕,军骑稍疏,左右惟闻人声悲泣

,思吾弟兄已伤其半,伯兄亦未卜存亡?予妇予子不知何处?欲踪迹之,或得一

见;且使知兄弟死所。乃附梁徐下,蹑足至前街,街中枕尸相藉,天暝莫辨为谁

?俯尸遍呼,漠无应者。遥见南首数火炬蜂拥而来,予急避之,循郭而走。城下

积尸如鳞,数蹶,声与相触,不能措足,则俯伏以手代步,每有所惊,即仆地如

僵尸,久之始通于衢。衢前后举火者数处,照耀如白昼,逡巡累时,而后越,得

达小路,路人昏夜互触相惊骇,路不满百步,自酉至亥方及兄家。

宅门闭不敢遽叩,俄闻妇人声,知为吾嫂,始轻击,应门者即予妇也。伯兄已先

返,吾妇子俱在,予与伯兄哭,然犹未敢遽告仲兄季弟之被杀也。嫂询予,予依

违答之。予询妇何以得免?妇曰:“方卒之追逐也,子先奔,众人继之,独遗我

,我抱彭儿投屋下不得死,吾妹踢伤足亦卧焉。卒持我二人至一室,屋中男妇几

十人皆鱼贯而缚之。卒因嘱我于诸妇曰:‘看守之,无使逸去。’卒持刀出,又

一卒入,劫吾妹去;久之,不见前卒至,遂绐诸妇得出。出即遇洪妪,相携至故

处,故幸免。”洪妪者仲兄内亲也。妇询予,告以故,唏嘘良久。洪妪携宿饭相

劝。哽咽不可下。外复四面火起,倍于昨夕,予不自安,潜出户外,田中横尸交

砌,喘息犹存;遥见何家坟中,树木阴森,哭音成籁,或父呼子,或夫觅妻,呱

呱之声,草畔溪间,比比皆是,惨不忍闻。回至兄宅,妇谓予曰:“今日之事,

惟有一死,请先子一死,以绝子累;彭儿在,子好为之!”予知妇之果於死也,

因与语竟夜,不得间,东方白矣。

念七日,问妇避所,引予委曲至一柩后,古瓦荒砖,久绝人迹,予蹲腐草中,置

彭儿于柩上,覆以苇席,妇偻居于前,我曲附于后;扬首则露顶,展足则踵见,

屏气灭息,拘手足为一裹,魂少定而杀声逼至,刀环响处,怆呼乱起,齐声乞命

者或数十人或百馀人;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颈受刃,无一

敢逃者;至于纷纷子女,百口交啼,哀鸣动地,更无论矣!日向午,杀掠愈甚,

积尸愈多,耳所难闻,目不忍视,妇乃悔畴昔之夜,误予言未死也。然幸获至夕

,予等逡巡走出,彭儿酣卧柩上,自朝至暮,不啼不言,亦不欲食,或渴欲饮,

取片瓦掬沟水润之,稍惊则仍睡去,至是呼之醒,抱与俱去;洪妪亦至,知吾嫂

又被劫去,吾侄在襁褓竟失所在,呜呼痛哉!甫三日而兄嫂弟侄已亡其四,茕茕

孑遗者,予伯兄及予妇子四人耳!相与觅臼中馀米,不得,遂与伯兄枕股忍饥达

旦。是夜予妇觅死几毙,赖洪妪救得免。

念八日,予谓伯兄曰:“今日不卜谁存?吾兄幸无恙,乞与彭儿保其残喘。”兄

垂泪慰勉,遂别,逃他处。洪妪谓予妇曰:“我昨匿破柜中,终日贴然,当与子

易而避之。”妇坚不欲,仍至柩后偕匿焉。未几,数卒入,破柜劫妪去,捶击百

端,卒不供出一人,予甚德之,后仲兄产百金,予所留馀亦数十金,并付洪妪,

感此也。少间,兵来益多,及予避所者前后接踵,然或一至屋后,望见柩而去。

忽有十数卒恫喝而来,其势甚猛,俄见一人至柩前,以长竿搠予足,予惊而出,

乃扬人之为彼乡导者,面则熟而忘其姓,予向之乞怜,彼索金,授金,乃释予,

犹曰:“便宜尔妇也。”出语诸卒曰:“姑舍是。”诸卒乃散去。喘惊未定,忽

一红衣少年掺长刃直抵予所,大呼索予,出,举锋相向,献以金,复索予妇,妇

时孕九月矣,死伏地不起。予绐之曰:“妇孕多月,昨乘屋坠下,孕因之坏,万

不能坐,安能起来?”红衣者不信,因启腹视之,兼验以先涂之血裤,遂不顾。

所掳一**一幼女一小儿,小儿呼母索食,卒怒一击,脑裂而死,复挟妇与女去

予谓此地人迳已熟,不能存身,当易善地处之;而妇坚欲自尽,予亦惶迫无主,

两人遂出,并缢于梁;忽项下两绳一时俱绝,并跌于地。未及起,而兵又盈门,

直趋堂上,未暇过两廊。予与妇急趋门外,逃奔一草房,中悉村间妇女,留妇而

却予,予急奔南首草房中,其草堆积连屋,予登其颠,俯首伏匿,复以乱草覆其

上,自以为无患矣。须臾卒至,一跃而上,以长矛搠其下,予从草间出乞命,复

献以金;卒搜草中,又得数人,皆有所献而免。卒既去,数人复入草间,予窥其

中,置大方桌数张,外围皆草,其中廓然而虚,可容二三十人。予强窜入,自谓

得计,不意败垣从半腰忽崩一穴,中外洞然,已为他卒窥见,乃自穴外以长矛直

刺;当其前者无不被大创,而予后股亦伤。於是近穴者从隙中膝行出,尽为卒缚

,后者倒行排草而出。

予复至妇所,妇与众妇皆伏卧积薪,以血膏体,缀发以煤,饰面形如鬼魅,鉴别

以声。予乞众妇,得入草底,众妇拥卧其上,予闭息不敢动,几闷绝,妇以一竹

筒授予,口衔其末,出其端于上,气方达,得不死。户外有卒一,时手杀二人,

其事甚怪,笔不能载。草上诸妇无不股栗,忽哀声大举,卒已入室,复大步出,

不旋顾。天亦渐暝,诸妇起,予始出草中,汗如雨。至夕,复同妇至洪宅,洪老

洪妪皆在,伯兄亦来,云是日被劫去负担,赏以千钱,仍付令旗放还;途中乱尸

山叠,血流成渠,口难尽述。复闻有王姓将爷居本坊昭阳李宅,以钱数万日给难

民,其党,往往劝阻,多所全活。是夜悲咽之馀,昏昏睡去。次日,则念九

矣。

自念五日起,至此已五日,或可冀幸遇赦,乃纷纷传洗城之说,城中残黎冒死缒

城者大半,旧有官沟壅塞不能通流,至是如坦途,夜行昼伏,以此反罹其锋。城

外亡命利城中所有,辄结伴夜入官沟盘诘,搜其金银,人莫敢谁何。予等念既不

能越险以逃,而伯兄又为予不忍独去;延至平旦,其念遂止;原蔽处知不可留,

而予妇以孕故屡屡获全,遂独以予匿池畔深草中,妇与彭儿裹卧其上,有数卒至

,为劫出者再,皆少献赂而去。继一狠卒来,鼠头鹰眼,其状甚恶,欲劫予妇;

妇偃蹇以前语告之,不听,逼使立起,妇旋转地上,死不肯起,卒举刀背乱打,

血溅衣裳,表里渍透。先是妇戒予曰:“倘遇不幸,吾必死,不可以夫妇故乞哀

,并累子;我死则必死子目,俾子亦心死。”至是予远躲草中,若为不与者,亦

谓妇将死,而卒仍不舍,屡擢妇发周数匝于臂,怒叱横曳而去。由田陌至深巷一

箭地,环曲以出大街,行数武必击数下。突遇众骑至,中一人与卒满语一二,遂

舍予妇去。始得匍匐而返,大哭一番,身无完肤矣!

忽又烈火四起,何家坟前后多草房,燃则立刻成烬;其有寸壤隙地,一二漏网者

,为火一逼,无不奔窜四出,出则遇害,百无免一。其闭户自焚者由数口至数百

口,一室之中,正不知积骨多少矣!大约此际无处可避,亦不能避,避则或一犯

之,无金死,有金亦死;惟出露道旁,或与尸骸杂处,生死反未可知。予因与妇

子并往卧冢后,泥首涂足,殆无人形。时火势愈炽,墓木皆焚,光如电灼,声如

山摧,悲风怒号,令人生噤,赤日惨淡,为之无光,目前如见无数夜叉鬼母驱杀

千百地狱人而驰逐之。惊悸之馀,时作昏眩,盖已不知此身之在人世间矣。

骤闻足声腾猛,惨呼震心,回顾墙畔,则予伯兄复被获,遥见兄与卒相持,兄力

大,撇而得脱,卒走逐出田巷,半晌不至;予心方摇摇,乃忽走一人来前,赤体

散发。视之,则伯兄也;而追伯兄之卒,即前之劫吾妇而中途舍去者也。伯兄因

为卒所逼,不得已向予索金救命,予仅存一锭,出以献卒,而卒怒未已,举刀击

兄,兄辗转地上,沙血相渍,注激百步。彭儿拉卒衣涕泣求免,〔时年五岁〕卒

以儿衣拭刀血再击而兄将死矣。旋拉予发索金,刀背乱击不止,予诉金尽,曰:

“必欲金即甘死,他物可也。”卒牵予发至洪宅。予妇衣饰置两瓮中,倒置阶下

,尽发以供其取,凡金珠之类莫不取,而衣服择好者取焉。既毕,视儿项下有银

锁,将刀割去,去时顾予曰:“吾不杀尔,自有人杀尔也。”知洗城之说已确,

料必死矣。置儿于宅,同妇急出省兄,前后项皆砍伤,深入寸许,胸前更烈,启

之洞内府;予二人扶至洪宅,问之,亦不知痛楚,神魂忽瞶忽苏。安置毕,予夫

妇复至故处躲避,邻人俱卧乱尸众中,忽从乱尸中作人语曰:“明日洗城,必杀

一尽,当弃汝妇与吾同走。”妇亦固劝余行,余念伯兄垂危,岂忍舍去?又前所

恃者犹有馀金,今金已尽,料不能生,一痛气绝,良久而苏。

火亦渐灭,遥闻炮声三,往来兵丁渐少,予妇彭儿坐粪窖中,洪妪亦来相依。有

数卒掳四五个妇人,内二老者悲泣,两少者嘻笑自若;后有二卒追上夺妇,自相

奋击,内一卒劝解作满语,忽一卒将**负至树下野合,馀二妇亦就被污,老妇

哭泣求免,两**恬不为耻,数十人互为奸*,仍交与追来二卒,而其中一**

已不能起走矣。予认知为焦氏之媳,其家平日所为,应至於此,惊骇之下,不胜

叹息。

忽见一人红衣佩剑,满帽皂靴,年不及三十,姿容俊爽,随从一人,衣黄背甲,

貌亦魁梧,后有数南人负重追随。红衣者熟视予,指而问曰:“视予,尔非若俦

辈,实言何等人?”予念时有以措大而获全者,亦有以措大而立毙者,不敢不以

实告,红衣者遂大笑谓黄衣者曰:“汝服否?吾固知此蛮子非常等人也。”复指

洪妪及予问为谁?具告之,红衣者曰:“明日王爷下令封刀,汝等得生矣!幸勿

自毙。”命随人付衣几件,金一锭,问:“汝等几日不食?”予答以五日,则曰

:“随我来。”予与妇且行且疑,又不敢不行

,行至一宅,室虽小而赀畜甚富,鱼米充轫,中一老妪,一子方十二三岁,见众

至,骇甚,哀号触地。红衣者曰:“予贷汝命,汝为我待此四人者,否则杀汝,

汝此子当付我去。”遂挈其子与予作别而去。

老妪者郑姓也,疑予与红衣者为亲,因谬慰之,谓子必返。天已暮,予内弟复为

一卒劫去,不知存亡?妇伤之甚。少顷,老妪搬出鱼饭食予;宅去洪居不远,予

取鱼饭食吾兄,兄喉不能咽,数箸而止,予为兄拭发洗血,心如万磔矣!是日,

以红衣告予语遍告诸未出城者,众心始稍定。次日为五月朔日,势虽稍减,然亦

未尝不,未尝不掠取;而穷僻处或少安;富家大室方且搜括无馀,子女由六

七岁至十馀岁抢掠无遗种。是日,兴平兵复入扬城,而寸丝半粟,尽入虎口,前

梳后篦,良有以也。

初二日,传府道州县已置官吏,执安民牌遍谕百姓,毋得惊惧。又谕各寺院僧人

焚化积尸;而寺院中藏匿妇女亦复不少,亦有惊饿死者,查焚尸簿载其数,前后

约计八十万馀,其落井投河,闭户自焚,及深入自缢者不与焉。是日,烧绵絮灰

及人骨以疗兄创;至晚,始以仲兄季弟之死哭告予兄,兄颔之而已。

初三日,出示放赈,偕洪妪至缺口关领米;米即督镇所储军粮,如丘陵,数千石

转瞬一空。其往来负戴者俱焦头烂额,断臂折胫,刀痕遍体,血渍成块,满面如

烛泪成行,碎烂鹑衣,腥秽触鼻,人扶一杖,挟一蒲袋,正如神庙中窜狱冤鬼;

稍可观者犹是卑田院乞儿也。夺米之际,虽至亲知交不顾,强者往而复返,弱者

竟日不得升斗。初四日,天始霁,道路积尸既经积雨暴涨,而青皮如蒙鼓,血肉

内溃。秽臭逼人,复经日炙,其气愈甚,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室中氤氲,结成

如雾,腥闻百里。盖此百万生灵,一朝横死,虽天地鬼神,不能不为之愁惨也!

初五日,幽僻之人始悄悄走出,每相遇,各泪下不能作一语。予等五人虽获稍苏

,终不敢居宅内,晨起早食,即出处野畔,其妆饰一如前日;盖往来打粮者日不

下数十辈,虽不操戈,而各制挺恐吓,诈人财物,每有毙杖下者;一遇妇女,仍

肆掳劫,初不知为清兵为镇兵为乱民也?是日,伯兄因伤重,刀疮迸裂而死,伤

哉,痛不可言!忆予初被难时,兄弟嫂侄妇子亲共八人,今仅存三人,其内外姨

又不复论。计扬之人如予之家水知凡几?其数濒於死,幸死而不死,如予与妇者

甚少,然而愁苦万状矣!

自四月二十五日起,至五月五日止,共十日,其间皆身所亲历,目所亲睹,故漫

记之如此,远处风闻者不载也。后之人幸生太平之世,享无事之乐;不自修省,

一味暴殄者,阅此当惊惕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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